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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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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艺术家
2013年09月24日

顾磊:在艺术中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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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 顾磊/绘




顾磊,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做过客运员,组建过摇滚乐队,不过,他真正愿意用自己大部分时间去探索实践的一件事儿是绘画。

光头小胡子大头皮鞋老头衫,人前的顾磊画家范儿十足。他说,虽然画画的大多剃个光头留个小胡子,但我还是有不同的东西——有些想法和认知是不同的。

记者 王丽慧/文

对我来说,生命是用来寻“道”的。这个不能多说,说多了又会有人说:这个傻逼又在装了。但这是我内心里的东西。每个人寻找的东西不一样,我的宿命是这个,或许死在半路上,但是有一个方向。 ——顾磊

我说不来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以尽力地,把我的认知作为一个标本呈现出来。如果对大家有用处,那是我的荣幸;如果没有用处,作为一种人的可能性,或是一种病例,也挺好。 ——顾磊

1 艺术青年的理想生活

小时候,顾磊喜欢看连环画,有一次,他突然发现邻居的连环画比书上画得还好,他摆出一副特羡慕的样子。邻居说:你每天过来,我教你一会儿。后来他去了几次就不去了,但从此对绘画有了兴趣。

中学时,偶尔看到同学画的石膏像,顾磊吓一跳——很有质感,能敲响的感觉。于是追问学了多久?答曰:两年。你想学?我教你。跟着同学学了一个月,适逢毕业,他和同学一起去报考行知艺术师范学院,居然考上了。

在“行知”读书第一年,顾磊就在绘画中表现出了某些不俗的东西。第二年,他退学了。原因是当时文化课七门有四门不及格,再读下去要留级,而且毕业后做小学老师的前景也跟他的志向不符。

退学第二年,他进入铁路上海西站做了一名客运员,主要工作就是在列车进站时维持秩序:有人站在边线以内要喊进来;有人穿越铁轨要叫回来;有人爬车要拉下来。也碰上过卧轨的,有个女烟贩,被警察抓住没收了十多箱烟,自己想不开一下子跳到铁轨上,那时火车马上要进站了,大家赶紧去拉她。诸如此类,那时,顾磊做了很多“激烈的运动”。

“铁饭碗”只捧了四年半,就被他扔了。因为工作必须耗费大量时间,影响到了他绘画的状态。他在华师大附近租了个房子做画室,开始了艺术青年的理想生活:缺钱时给人画壁画,闲暇时走入华师大,跟艺术系的学生喝酒,聊天,这是他喜欢的一种状态。

1999年,顾磊和诗人朋友毛豆组建了一个小型摇滚乐队,“一包软壳牡丹和另外一包软壳牡丹”,他是吉他手,偶尔也唱两句——吉他也是自学的。2002年,他又加入了“顶楼的马戏团”乐队,陆晨、毛豆、梅二、顾磊,是乐队的4位固定成员。演出之外,他们的身份是公务员、诗人、公司老板和画家,他们频繁出没于华山路的“昨天今天明天”酒吧以及延安西路凯旋路附近的育音堂,用自己的音乐表达着对这个世界的态度。

2006年,顾磊退出“顶楼的马戏团”,第二年底来到位于江桥的新泽源画家村。他说: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对绘画本身很好。

2 从画者到艺术家

绘画这件事,对于顾磊来说,除了在“行知”的那一年之外,其他都是自学。学画之初,家里房间小,所学静物摆放不开,他不得不画一点由心而发的东西。这些画作,多是超现实主义风格,其内涵连他自己也无法给一个圆满的解释,但是他知道,这就是他要表达的内容。17岁,当他已经进行自由创作的时候,他的同龄人还在兢兢业业地画课堂上必须完成的循规蹈矩的作业,这直接导致了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没有东西可以限定住他,这是任何学院毕业的学生都做不到的。有一次他去上大美院,教学楼的过道里摆了十来张学生画的石膏像,猛一看就是一个人的作品,但是底下署着十个名字。“这太可怕了。”他甚至感到庆幸,庆幸当时没有在大学读下去。

少年时代,他的反叛情结严重。当需要把身体里的某种激情挥发出来时,砸瓶子或是敲墙,都会给人带来困扰或伤害,而绘画,这是一个既安全又容易让他达到平和满足的方式。“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后悔,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因为我有一屋子画。”顾磊说,而且我的画可以帮别人解惑,这就是自我价值的呈现。

他尝试过很多绘画风格,素描、油画、丙烯、水墨……也有了些自己的体会。他认为,绘画和艺术是两种不同的概念——绘画是以审美为目的和基础的,而艺术是以表达自己的认知为前提。绘画可以是仅仅描绘景物,不一定掺杂个人感情;而艺术,他举例:比如自己跟邻居吵架了,前几天邻居趁他不在家偷了一棵树,他很恼火,于是用绘画的方式,画自己不在家邻居偷树的情景来警示他——画面所表达出的立场更重要,而人物是不是有美感并不是首位的。“我以前是画画的人,现在是艺术家。”他如此给自己定位,“当然”,他又补充:“二者只是表现方式不同,并无孰高孰低。”

顾磊通过作品表达自己对社会的认知。有段时间,他关注战争题材比较多,战争废墟、原子弹蘑菇云……他试图描绘人性的暴力、无奈,以及人本身悲惨的命运。最近,他又在画神庙等宗教有关的内容,试图重建一些东西。“我现在能做到的,仅仅是真诚的表达。别人看到,觉得值得欣喜或接受,这是我的荣幸和造化,不接受,也不会强迫,因为任何人都有否定你的自由。”

3 艺术家不能走火入魔

这些年,顾磊开过画展,作品也得到颇多共鸣,但对他来说,这都不重要,绘画对他来说,更大意义上是一种自我的修行。完成一幅画,画中的形象会给自己一个反馈,让自己对自己有更多的了解。到第二张画,又会有更进一步的交流,如此往复,交流的问题也会越来越深入。“幸运的话,你会达到你所认为的那个‘道’。”顾磊说。每个人对艺术读解的方式不同,但是对于他来说,艺术就是和“道”、真理,以及终极挂钩的东西。

当然,入得太深,容易走火入魔。他说,魔与道只是一步之隔,却相差千万里,魔会伤害到他人,他举了个例子——爱因斯坦,世界上最牛的物理学家,助美国发展核武器,他本来已经在物理学的道路上走了很远,却选择和美国人合作,美国人最后把原子弹扔在了广岛和长崎,导致他抱悔终生。所以,顾磊形容自己:每次进入内心走个20公里,就要回到现实喘口气。

4 关于顾朋克

顾朋克是顾磊的另外一件“作品”,2002年他出生时,顾磊正辗转在“软壳牡丹”和“马戏团”两个摇滚乐队之间,他给儿子起名“朋克”,表达自己的一种音乐态度,更为纪念年轻时不管不顾我行我素的那段经历。

对于中国来说,上世纪八十年代是一个理想主义的年代。成长的青春期正处在八十年代的顾磊,或多或少有一些理想主义情结,他一直希望表达的是跟本真、真实、诚实等有关的东西。而“00后”的顾朋克出生就与网络和电子产品有关,家里电脑、电视、PSP每天轮着玩,每次组织家庭旅游,顾朋克第一句就是问住的地方有没有网络,有的话去哪里都可以;没有的话就一路耷拉着脸玩过去。他们之间的代沟是里程碑式的隔断。

少年时期的顾磊,考试、退学、辞职、租房作画,父母都给予了最大的包容。为人父后,他对顾朋克同样给予了最大的尊重和自由。暑假,每天有六七个小孩定点来找顾朋克玩一种叫三国杀的纸牌游戏,顾磊觉得也挺好,他不赞成小孩子跟机器一起呆的时间比跟人呆的时间还要长。

顾朋克从小只报过一个跆拳道班,半年之后就不了了之,此后再没报过辅导班。对于顾朋克的学习成绩,顾磊从不担心。他说,成绩好坏只能说明一个人适不适合读书,不好,也不能因此否定他的人生。有的人善于学习,有的人则天赋不在这里,正如他对艺术的追求,也许有的人擅长描绘美丽的世界,而他追求艺术对真理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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