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桶

□ 顾纪荣

过去，农村有小囡的家庭几乎都有一只用木头做成圆柱形、口子上小下大、高约1.2米左右呈喇叭形状的立桶。立桶下半部有一块搁板，搁板下面一只脚炉放在稻草窠窝里，炉中放入烧饭时灶堂里的热火灰，小囡立在立桶搁板上取暖。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冬天比现在更冷，家里的茅草房简陋保暖性差，冬天屋里滴水成冰也不足为奇。母亲为了给孩提的我保暖，每天一早给我穿好衣服就把我抱进立桶。我就是这样被母亲安置在立桶里，可待上一个上午甚至全天。虽然由于年纪小记忆零碎，但有一点肯定，每到冬天我喜爱立桶，因为立桶温暖舒服。据母亲说，当时比我大1岁的姐姐也抢着要用立桶，父亲只得到邻居家借一只，解决我们姐弟俩冬天因取暖而争吵的问题。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农民住房不断改善，农村居住环境不断变化，立桶开始渐渐退出。到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平房翻建楼房，农民家中的立桶彻底消失。现在，家家户户都安装电暖器、热水器、空调等供暖设备，再对青年人提起我们小晨光使用的立桶，他们就一无所知了。少数年轻人走进博物馆参观，眼见立桶也不知这物派啥用处，当看到旁边的注释，才如梦方醒，知道该物乃“古代” 取暖使用的家庭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