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嘉定“照见”两面李成栋

“嘉定”是宋朝宁宗皇帝的年号。据我所知，国内至少有4个地方都叫“嘉定”，一是上海的嘉定区（1958年以前是江苏的嘉定县）；二是四川的乐山市，宋朝叫嘉定府，清代更名为乐山；三是江西信丰县，县治所在地叫嘉定镇；四是青岛市，有嘉定山、嘉定路。

信丰地处赣南，红军长征后，陈毅率部分红军在那一带坚持了3年的游击战争，其县城所在地就叫嘉定镇。

把信丰的嘉定与上海的嘉定联系起来的，除了拥有同一个地名之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李成栋。

信丰史料载“英雄”

在信丰的史料记载中，李成栋是这样一位了不得的“英雄”：1649年4月，清军聚集精锐在信丰进攻李成栋部。鏖战一天，李成栋部大将多死，士卒溃逃，粮食又吃完。将领们请李成栋退师，寻找机会再图重兴。李成栋索酒痛饮，投杯于地，大言道：“吾举千里效忠迎主，天子筑坛以大将拜我，今出师无功，何面目见天子耶！”言毕，不带随从，纵马渡水，直冲清军大营，不料，桃江河水上涨，马力弱，摔入水中，溺而亡。这完全一副宁死不屈反清复明的民族英雄光辉形象。苟且偷生的南明政权，对他还“赠太傅、谥忠武，赐祭九坛”，葬礼极为隆重。

而仅仅在4年前的1645年7—8月，在今日上海的嘉定，也是这个李成栋，则完全又是另一副面孔：汉奸、国贼、屠夫、侩子手。因为，正是这位汉人的败类，亲手制造了惨绝人寰的“嘉定三屠”。

嘉定血记侩子手

历史就是这么生动和复杂。

对于“嘉定三屠”的描述，历史的教科书上，大多一句带过，或泛泛而谈，有意无意要把屠城的血债算到满清政府的八旗子弟账上。读史，让我们明白这一切。据《永历实录》记载，李成栋是陕西宁夏人，“起群盗”。曾经做过李自成义军中一一名下级将领，外号“李诃子”。后来，追随上司高杰接受明朝招安，摇身就变成了明朝的官军。而正是这位李成栋，是“嘉定三屠”的超级大屠夫。

1644年4月，清军逼近徐州，守城的正是这位李成栋。

在满人面前，他是个望风而逃的“病猫”；在同胞面前，他却成了凶神恶煞的“猛虎”。李成栋降清后，即带兵在江南一带清剿明朝及南明的抗清武装。其中，最令人不齿的记录就是“嘉定三屠”，杀害了数万无辜百姓。随后，李成栋“屠城”有功，被提拔为江南巡抚，不久，被调往东南平定南明，双手更添血债。再后来，李成栋居然又来了个投明反清，摇身又变成了汉族的英雄。

乱世纷纷，没有了道德伦理、精神信仰的约束，任由品行德性、性格喜好张扬胡来，忠奸善恶，美丑正邪，牛鬼蛇神，一切人间大伦，都会登台上演。对李成栋这样一个一一生充满杀戮、4次背叛、反反复复的人——如果他还能称做为“人”的话，应该看得更加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