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面前，办法总比困难更多

迦蓝

2003年春天，笔者大学毕业前夕。

因“非典”疫情，学校宣布封校，“只出不进”。当时，在外实习、无法进校的笔者跟很多小伙伴一样傻了眼：毕业论文还没答辩怎么办？能顺利拿到毕业证书吗？与公司签约会有影响吗？

原本已做好延期毕业准备的笔者，在战战兢兢中等来了学校的通知：电话答辩。

那是一次缺乏仪式感的论文答辩。以至于17年后，笔者已记不起当年答辩时的任何细节。据说，隔壁班社会学系的导师挑了个那时最时髦的咖啡厅，在偶像剧的氛围中完成了答辩。

这一局，以浪漫著称的中文系，输给了务实的社会学系。

然而，我们或许没有想到，17年后的2020年，会以一种似曾相识的方式开启：人们生活与工作的节奏再一次被打乱，大部分人只能被迫“闷”在家中，社会运转也发生了不小的混乱。

毕业答辩？学生们还没开学呢！今天的我们，拥有了远超当年的技术和软硬件设施，整个社会也进化成了一个更加复杂细密的联合体。当这个体系被迫停止运转时，毫无疑问，我们也将面临远超以往的阵痛。但是，混乱终究会结束。

笔者曾看到过一个理论，深以为然——社会体系拥有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社会组织与个体机理类似，在受到损伤后同样会存在“超量恢复”的现象：原有的体系被部分打破，各种创新点在创伤面上生长出来，最终促进了产业结构的进化。

2003年的非典，无数人被迫足不出户，促进了互联网消费的加速，电子商务借势崛起。而当社会“超量恢复”时，在创伤中所形成的新的社会系统运转模式并不会随着环境恢复而消失，新的产业机会将诞生并留存演变成整个社会系统的一部分。

2020年，当这一次疫情过去之后，哪个行业将能够获得最大的机会？会帮助社会锻炼更加强大的机体？这还有待于时间的证明。但是，我们要知道，发展永远是社会体系和机制运转的主旋律。只有将发展与防控放在同样重要的位置时，我们才能真正战胜这一次危机，且危机之后，我们的社会体系会更加完善、更加健康。

就好像，不经历这次阵痛，也许没有一家企业会相信除了一线工人，其他岗位都能实现在线办公，也不会相信25%的人力能撑起45%的产能；也许没有人会想到，原本只是少数大型企业在用的视频会议，会一下进入中小企业市场，居家开工、SOHO模式会成为“主流”；也许没有人会发现，“云”经济会如此蓬勃地发展，其边界已远远超越了电商的定义。当然，也许没有老师会知道，自己居然有一天开发了一项新技能——视频主播……

每一次的危机，都酝酿着机会，甚至催生一种新的生产方式和社会组织结构。

市场有其自身的规律。而从政府层面来说，努力保持经济平稳运行和社会和谐稳定，是面对疫情时必须打出的“组合拳”。政府部门必须抓好实体经济扶持，认真落实国家和地方的各项政策措施，把政策的“硬货”“干货”转化为帮助企业解决困难、社会正常运转的实际成效。因为，没有经济的支撑和社会必要的运转，疫情防控就会基础不牢、动力不足；而科学有效的疫情防控，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最大程度保证社会正常运转，尽快帮助经济恢复元气。统筹兼顾疫情防控和社会运转需求，在动态中实现二者互相支撑、互相促进，是渡过难关、夺取胜利的根本保证。

也许过不久，曾与笔者一样忧心忡忡过论文答辩的大学毕业生们，会接到学校通知：请你准备好电脑等设备，咱们来一次视频答辩吧！如果更先进一些，用上了VR技术，说不定学生就能与老师恍如身处一室，进行了一场虚拟，但十分真实的对话和碰撞。

若干年后，当我们回想起这一幕时，也许会感慨：危机面前，办法比困难更多，信心比黄金更宝贵，自我变革比消极等待更有效。